一年多后,正文师父卸下监院职事,告别两位慈悲好客的僧人,踏上了去往九华山的征途。由于他得到两位僧人的关照疏通,挂单变得格外顺利。再者第一站的行脚,已积累了不少经验。比如:白天行脚,夜晚打坐参禅,正好互为调济,但白天不能过于劳累,否则坐禅易昏。又如:行脚后用温水泡脚,不仅消除疲劳,而且来日行脚格外舒坦。因此上海到九华较为顺利。但行脚毕竟是吃苦的事情,那真是云山苍苍兮,餐风以饮露;四野茫茫兮,孤身而一僧。 到得九华山,先朝礼一千三百米高的天台顶上的天台寺,再朝四山环绕的化城寺,最后上了九华山的神光岭,朝礼地藏肉身宝殿。这是一座建在地藏基地上的塔形建筑,故又名地藏塔,俗称肉身塔。塔身十七米,塔顶饰盖,塔内八间佛龛,供金色地藏像。据载:新罗国王近宗金乔觉,来到九华山修行,九十九岁示寂(兜罗手软,金锁骨鸣,颜面如生,确是菩萨化身)遂建塔纪念,正文师父瞻仰了庄严的宝塔,入塔礼拜了金地藏像。这时他想起了九华山地藏菩萨的传说故事,更增加了他对这位“地狱未空,誓不成佛”的菩萨的无限敬意。 正文师父从九华山下来,经安庆、武汉来到当阳玉泉寺。玉泉寺传说是智者大师得到关圣帝君显灵而成就的大丛林。寺成后,关帝之灵又皈依了大师,成为佛教护法神伽蓝菩萨。正文师父出家于关帝庙,对这位护法菩萨格外感到亲切,他一边参拜,一边想着伽蓝菩萨的公案故事。其实他一出家就得到这位菩萨的护持,行脚参访的路上更是如此。这位苦行僧每逢遇到山穷水尽的时候,结果往往是柳暗花明又一村。这难道不是护法在暗中护持吗? 正文师父告别了玉泉寺,从湖北进入四川。经云阳到万县,又从万县到重庆便歇下脚来。在此拜访了能海法师,并听法师讲经。法师精通禅、密,辩才无碍,给他留下深刻印象。之后又去乐山拜了大佛,才来到峨嵋山普贤菩萨的道场。自古就有“峨嵋天下秀”的说法,正文师父虽不是来游山玩水的,但也被这里的风光所吸引。他先访报国寺,后拜伏虎寺,最后来到万年寺。万年寺也称普贤寺,在此怀着崇敬的心情参拜了七米多高骑白象的普贤菩萨铜像。 从峨嵋山下来,入四川省会成都,在此歇下脚来,挂单于川西四大丛林之一的文殊院。还参访了大慈寺、明教寺和能海法师创建的近慈寺。最后才从成都行脚回到山西。 “历尽千辛为朝山,风风雨雨许多年,功行将满心身健,如今又上五台山”。这是笔者为赞颂正文师父行脚参访写得一首打油诗。五台山作为文殊菩萨的道场近在咫尺,正文师父却由远及近最后参访。他不愧是位胸有成竹的苦行僧,他之所以如此,是将五台山看作他人生的一大驿站,他要在此最后落脚。他上了五台山,参访了大大小小许多寺庙,得出了“四大名山,五台第一”的结论。最后他落脚于广济茅蓬碧山寺。 长期行脚,一但停下脚来还有些不适应。一九五二年的一天,他从五台山行脚到了榆次。从榆次返茅蓬时却多了两个旅伴,一名普寿居士,他为正文师父挑着行李;另一名是位缠过脚的小脚女居士。三人结伴走了五六天才到达茅蓬。这一特殊的行脚,似乎是让这两位俗家弟子领略一下行脚参访之艰辛,这难道不是一种很好的开示吗? 一九五四年,四月四日,为行脚参访告一段落,正文师父还拍了一张照片。只见他身背筐篓,脚履草鞋,风尘仆仆,一副云游僧的形象。他还在照片上自题一联句曰“现在行脚参访,如不是为悟自性;将来弘法利生,拿甚么利乐有情?”这一联句,无疑是他在这娑婆世界的概括和终结。
第三章 茅蓬当家
一九五一年正文师父驻脚茅蓬后,不久就担任了碧山寺的监院,成为碧山寺的当家师。当时社会经济落后,生活条件很差,茅蓬又是五台山最大的丛林,每天有一百多僧人要张嘴吃饭,这里又是农禅并重的寺庙,庙里还要开荒种地,进行生产劳动。当时农村记工劳动,庙里也不例外,既管僧伽之事,又当生产队长。所以这个家是不好当的。如此到了一九五七年,因方丈出了点事,他也受到牵连,于是卸下了当家职事,变得清闲起来。这倒好,每天除了劳动外,还有许多空余时间。以故有机会阅读大藏经典。他虽文化不高,开始很难看懂,但他悟性颇高,经过刻苦钻研,慢慢也有所领悟。这实在是因祸得福,获益匪浅啊! (责任编辑:admin) |